除了烘托母子感情,不同风格的音乐元素也表现了原乡的传统文化与城市现代文化的共生关系。影片开头,阿鲁斯在城市里的酒吧表演。镜头中的酒吧显得颇为逼仄,人物声音的空间感也较为单薄。在这个繁华的都市里,阿鲁斯虽然也收获了欢呼和掌声,但生命感知似乎是麻木的,陪伴母亲回到草原之后,视觉空间和听觉声场都倏然变得辽阔起来。在母亲的带动下,阿鲁斯开始专注感受自然的声音,拿着现代录音设备在草原漫游,利用环境音创作新的旋律。在全景与远景镜头中,阿鲁斯母子化作了自然的一部分,此时他的音乐是自然与人类共同孕育出的结晶。综上所述,在艰难的模仿、实践与探索过程中,《流浪地球》系列这种打破文化隔阂、超越类型化影响的“中国式科幻电影”几乎以一己之力突破了好莱坞式工业美学的类型叙事瓶颈与世界观构架上的缺陷,改变了好莱坞大片“续作难以超越前作”的痼疾,难能可贵的是它也为当代电影发展树立了一种“后工业电影美学”特征的新标准模式。两相比照,我们就能发现,如果不从根本上改变好莱坞式电影工业美学的创作思路,延续在《变形金刚》《速度与激情》《黑客帝国》《星球大战》等系列电影“近亲繁殖”、叙事混乱与想象力匮乏的问题,就会侵蚀当代电影的创作实践,影响当代电影的高质量发展。《变形金刚7》以及同类型“超级爆米花经典IP”的集中崩塌,为当代电影工业美学的发展提供了警示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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